和余東明一樣,何只是“輕年計劃”的首批受益者。姬十三說,這個計劃會隨寒暑假長期延續下去。
你的夢想,我來籌錢
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別人實現夢想。
與自掏腰包資助圓夢的“輕年計劃”相比,何峰干的事情,則是幫你發布夢想,然后從全社會來尋找那些愿意掏錢支持這個夢想的人。
從斯坦福商學院畢業回國后,何峰和“哥們”張佑等人,在2011年創辦了一家叫做“點名時間”的網站。
在這個網站上,你可以發布夢想計劃,并設定一個籌款目標,其他人自愿決定是否出資支持。如果在期限內完成籌款目標,便可用這筆錢去完成夢想,而網站從中抽取10%的傭金。如若不能完成目標,則大家都一分錢也拿不到。
有別于非法集資的是,籌款人必須根據出資金額,給出資者們提供某種產品或禮物作為交換,因為這是一種電子商務的衍生形態。
這個“眾籌”模式由美國網站Kickstarter創立,已累計募資超過1億美元。何峰在美國時留意到這個網站,意識到“中國也有對夢想的需求”。
點名時間不是創投平臺,也不是慈善平臺,主要面向一些有創意卻未必有很大商業潛力的夢想。目前網站首頁上等待籌資的,包括留守兒童紀錄片拍攝計劃、攝影暗房工作室計劃、青年旅舍籌建計劃等等。
設計師孫楊,就在這里提出了夢想:購買一臺1980年代就已停產的letterpress印刷機。
8年前,藝術設計專業畢業沒多久的孫楊,在北京開了家平面設計公司。因為厭惡“討好大客戶”,不想“把設計變成垃圾”——比如有的政府客戶并不在乎設計,只關心領導的官階有沒排錯——他決定做一個面向個人的設計師獨立品牌,“不需要應酬、給回扣”。
在國外設計網站上,孫楊看中了letterpress印刷機制作的卡片。那是一種1980年代就已退出歷史舞臺的印刷技術,國外只在設計領域還有少量應用。無數次尋找與嘗試之后,他突然在國內找到了letterpress印刷機,是一臺在倉庫里躺了二十幾年、不知死活的機器,但價格讓他無力支付。
與何峰、張佑見面時,孫楊最初沒敢提這一茬。他問,“可以為未來兩個月的房租籌款么?”“誰會幫你付房租呀!”構想被秒殺。在沉默中糾結了十幾秒,孫楊說出了尋找letterpress印刷機的經歷。
這個時候,要買那臺機器,孫楊還差四萬塊錢——對剛成立、籌款項目多是幾千元水平的點名時間而言,這是個高難度動作。
但聽完后“兩眼放光”的何峰、張佑,決心和孫楊“各自努力拼一下”。
期限過半時,孫楊告訴自己,籌不成也要把這事兒做了。他咬牙借錢,把那臺塵封的機器抱回了家。
好在,孫楊的夢想在微博和豆瓣上廣為流傳,兩個月籌款期限即將結束時,在463個人的支持下,完成了目標。他用籌來的錢還了債。
孫楊記得,這463人里,有學生、有做得比較成功的設計師同行,還有希望能夠進一步合作的公司等。
80后教師“大師毛”是出資者之一,他不認識孫楊,但被其設計打動。按照出資回報,“大師毛”支持的99元錢能夠拿到三個印刷出來的本子,他說,“這對我很有意義,能在力所能及范圍內,幫別人實現小小夢想!
“大師毛”不知道,這并不只是“小小”夢想——借此,孫楊“明確了自己要干一輩子的事情”。
這場籌款也成為了孫楊的轉折點。伴隨籌款期間的傳播,不僅他剛起步的品牌得到推廣,還實實在在吸引到合作意向,比如一家美國大型賀卡公司,已將其納入供應商范疇。
點名時間創辦一年來,已經上線了三百多個夢想。隨著一個個夢想的流傳,網站自身也在迅速發展。
夢想和商業的良性互動正在發酵——比如,運動品牌Vans就已經吃上了螃蟹,他們在點名時間選出一些符合其品牌精神的夢想,再根據用戶的微博轉發數提供資助,既宣傳了自己的品牌,又圓了別人的夢。
在國內,淘夢網、追夢網等多個與點名時間類似的平臺相繼創建。何峰說,“這個全新的領域,我們遠未到彼此競爭的階段,更多平臺出現,可以讓更多人知道,可以用這樣一種方式去完成夢想!
不那么“資本主義”
“我們孵化的是有創意、有價值,卻未必能掙大錢的事情!
“很多年輕人找你,不是真心為錢,他們需要的是其他的幫助、需要有人care他們做的事情,”張安定說,“雖然不能解決錢的問題,但我們可以提供線下空間!
張安定和妻友四年前創辦的“青年志”,是活躍在北京的一家青年文化和消費的調研公司。
2009年,他們開始在一個胡同小院的辦公室里舉辦周末分享活動,鼓勵年輕人交流各自的故事。遇到有困難的,他們會盡力幫上一把,“有時一千塊能幫他們解決眼前很棘手的問題”,幫不了的,會介紹到點名時間去。
“青年志”正在做的事情,是把他們名為“青公館”的辦公室貢獻出來,給年輕人們辦展、辦活動,打造一個青年社交空間,同時幫他們合力完成夢想。
張把這個體系定義為“青年文化實驗室”,終極目標是建立一個能夠支持有創意的年輕人實現夢想,也促進這個人群相互扶持的生態系統。
在上海,陳敘和朋友們的“新單位”,也在做類似事情。不同的是,經營空間,就是“新單位”的主業。
三年前,在英國讀完創意產業后,陳敘回國后和朋友創辦了這家公司,引入國外正在興起的“聯合辦公”概念。
簡單說,只需要幾百元租下一把椅子,就能在上海市中心一幢古香古色的老洋房里辦公。通常,同處一室的拼房者,多是從事各種有趣工作的年輕人。當然你也可以花更高的價格租下一張桌子,或一小間辦公室。
“社會上有很多小的、有創意的個體,還不能夠成為公司,也沒能力去租房子,我們也是這群人之一,我們可以去服務這群人!标悢⒄f這就是“新單位”建立的初衷。
“但我們不是物業經營公司!彼f,“新單位”做的是社區經營,配有專門的社區經理,去了解每一位租客,組織租客們認識和交流,“我們做的事情算是孵化器,但和那種背后有政府和大資金支持的孵化器不同。他們孵化的是有商業前景的事情,我們孵化的是有創意、有價值,卻未必能掙大錢的事情!
除此之外,和“青年志”一樣,“新單位”周末都會在一樓的公共區域舉辦幾場沙龍,而這個區域平時是一個小工作咖啡館——和一般咖啡館不同,這里很多座位是面墻的,方便在這集中精力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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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標題:不那么“資本主義”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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