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編程與繪畫和寫作是同一類工作,黑客是否有機會像偉大藝術家一樣備受尊崇、流芳百世?
《黑客與畫家》是一本為黑客正名的技術散文集。一提到“熊貓燒香”、網絡游戲盜號木馬以及某某公司網站系統被人入侵的消息,人們總會聯想到是黑客干的。實際上,黑客的本意并非如此。在計算機世界中,“黑客”(Hacker)指專家級程序員,“黑客”象征著第一流的能力,以及求解問題過程中產生的精神愉悅或享受。他們崇尚分享、開放、民主、計算機的自由使用和進步。而那些惡意入侵計算機系統的人則應該被稱為Cracker——駭客。
1984年,《新聞周刊》記者史蒂文·列維(Steve Levy)出版了歷史上第一本介紹黑客的著作——《黑客:計算機革命的英雄》(Hackers: Heroes of the Computer Revolution)。在該書中,他將黑客的價值觀總結為6條“黑客倫理”(Hacker Ethic):
1.使用計算機以及所有有助于了解這個世界本質的事物都不應受到任何限制。任何事情都應該親手嘗試。
2.信息應該全部免費。
3.不信任權威,提倡去中心化。
4.判斷一名黑客的水平應該看他的技術能力,而不是看他的學歷、年齡或地位等其他標準。
5.你可以用計算機創造美和藝術。
6.計算機使生活更美好。
因為作者初衷并非寫給純技術人員閱讀,所以書中談論了包括如何學習、編程與藝術的關系、言論自由、創造財富、創業、品位和技術等眾多話題。他希望除了幫助對編程有興趣的人成為黑客以外,還能引起更多非技術讀者的思考。
保羅·格雷厄姆(Paul Graham)在哈佛大學一拿到計算機科學博士,就到羅德島設計學院和佛羅倫薩學習繪畫,以期有朝一日實現自己的畫家夢。他或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畫畫無法維生而只好去做程序員。中學寫小說以及大學研修哲學的經歷,使得他對編程和創業有著與其他黑客不一樣的見解。在他看來,僅僅精通編程語言和會開發軟件并不能作一名合格的黑客,真正的黑客必須重視言論自由,擁有設計師的品位,通過創造而非掠奪來積累財富,坦然接受自己某些諸如可能因不善交際而不受歡迎的特點。
保羅·格雷厄姆因為他成功的創業經歷和對創業的思考,以及在他隨后開辦的創業訓練營Y Combinator里培育出眾多成功創業公司,使他逐漸成為一位硅谷的創業教父。他將黑客比作“手工藝人”,讓人們對黑客是否能稱為偉大藝術家一類的職業有了更多的期望。
創業公司比大公司更有優勢
到目前為止,從硅谷創業孵化公司Y Combinator “畢業”的創業公司已有200多家,失敗的公司不到20%,而互聯網創業的平均失敗率是90%。《福布斯》雜志據此將保羅·格雷厄姆視為“撼動硅谷的人”。為什么格雷厄姆的 Y Combinator 能如此高效地孵化出成功的創業公司?
他給創業公司的內部運作和管理提了很多建議。比如,大公司內部最好的內部網(Intranet)其實就是互聯網(Internet)。想一想吧,國內很多企業開發自己的內部郵箱系統,不僅速度慢、容量小、體驗差,還要花不少錢和人力去開發和維護,而Gmail可以直接拿過來用。什么事情可以外包,什么事情不能外包——格雷厄姆提供的一個可能的答案是:公司內部所有不直接感受競爭壓力的部門都應該外包出去,讓它們暴露在競爭壓力之下。
大的軟件公司可以雇到能干的人,讓他們去干輕松的事情;也可以雇到不能干的人,讓他們去干艱苦的事情;但是無法雇到非常能干的人,讓他們去干非常艱苦的事情。由于大公司會使得每個員工的貢獻平均化,導致員工即使再努力工作,也很難準確估量自己的工作成績,這使得優秀員工更容易懈怠,從而拖慢整個公司的效率,而這是創業公司的機會。
在面對大公司的正面競爭和挑戰的時候,創業公司應該如何制勝?格雷厄姆提出了“更上一層樓”法則:
假定你是一個身手敏捷的小男孩,身后有一條壯碩的大狗正在追你。你跑到樓梯口,這時應該上樓還是下樓?應該上樓。如果下樓的話,大狗可能跑得跟你一樣快。上樓的話,大狗的龐大身軀就將成為劣勢。不錯,跑上樓你會比較吃力,但是大狗會感到更加吃力。
在實際操作中,這就意味著我們故意選擇那些很困難的技術問題。假定軟件有兩個候選的新功能,它們創造的商業價值完全相同,那么我們總是選擇比較困難的那個功能。不是因為這個功能能帶來更多的收入,而是因為它比較難。我們很樂于迫使那些又大又慢的競爭對手跟著我們一起走進沼澤地。創業公司就像游擊隊一樣,喜歡選擇不易生存的深山老林作為根據地,政府的正規軍無法追到那種地方。
數字時代的手工藝人
程序員因為常常埋頭于編程,而沒有更多的時間精力去與學習如何與別人相處。這常常導致他們看起來有點“呆”——就像書呆子經常只和書打交道一樣,程序員大部分時間只對著計算機屏幕——這往往使得他們在學校的時候不受同齡人歡迎。在保羅·格雷厄姆看來,書呆子們并非不想讓自己不受歡迎,他們只是更愿意讓自己聰明。在他們看來,聰明遠遠比受歡迎更重要。
在一本談論黑客的書里,格雷厄姆花了大篇幅談論公民自由的重要性。為什么公民自由很重要?嚴謹的格雷厄姆用數據圖表式的語言來描述:“如果將人均國民生產總值與公民自由的關系畫成圖,你會發現它們是很清楚的正相關關系。”或者,他也會引經據典來闡述他的觀點:“如果讀美國開國元勛的自述,你會發現他們聽起來很像黑客。‘反抗政府的精神’,杰弗遜寫道,‘在某些場合是如此珍貴,我希望它永遠保持活躍。’”
編程像繪畫。幾乎所有的美術老師都會告訴你,畫畫的時候應該快速地用幾條線畫出一個大致準確的輪廓,然后再逐步完善草稿。在大多數藝術領域,原型使用的材料與成品的材料一般來說是不一樣的。印刷活字先畫在紙上,然后才做成鉛字;雕塑先用石蠟創作,然后采用青銅澆鑄;地毯先用墨水畫成紙型,然后才織成地毯;建筑物先做出木模型,然后才做成石頭建筑。編程也一樣,應該盡快寫出能運行的代碼,發布到網上。編程像文學。美國當代著名散文家、評論家E.B。懷特說:好的文字來自不停地修改。編程也類似,軟件發布到網上后,需要根據用戶反饋逐步優化。但開發軟件的時候,必須恪守一條基本規則:任何時候,代碼都必須能夠運行。
黑客要有品位。如何做出優秀的產品?發現丑陋的東西要比想象出一個優美的東西更容易,大多數做出優美成果的人好像只是為了修正他們嚴重丑陋的東西。“這樣解決太糟糕了!一定有更好的選擇。”不要忽視這種聲音,要培育它們。優秀作品的秘訣就是:非常嚴格的品味,再加上實現這種品味的能力。此外,士氣也是產品設計的一個關鍵因素。如果你覺得開發某樣東西很乏味,那么你開發出來的東西就會真的很乏味。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程序員和設計師很難為低端用戶設計和開發出優秀的產品。
當今時代,其他行業的人,都必須依附于流水線的工業化生產才能謀生。除了藝術家,幾乎只有程序員可以靠個人手藝謀生。程序員就是數字時代的手工藝人。如果編程與繪畫和寫作是同一類工作,黑客是否有機會像偉大藝術家一樣備受尊崇、流芳百世?“很遺憾,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格雷厄姆說。
17世紀以前,大多數富人積累財富的方式主要是通過偷竊(戰爭、征稅、貪污)。工業革命以后,技術的發展使得通過創造積累財富的速度第一次超過靠偷竊積累財富的速度。17世紀的英國,當官是最能發財的職業;到了19世紀,大多數富人已經變成了實業家,而政府逐漸被視良心和名譽比金錢更重要的人所主導。
“在達·芬奇的年代,繪畫并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達·芬奇用自己的工作推動繪畫成為一種偉大的表達方式。同樣,編程到底能夠有多酷,取決于我們能夠用這種新媒介做出怎樣的工作。”我們不知道如今的黑客是否會流芳百世,但我們可以看到,如同藝術家一樣,這些數字時代的手工藝人正在創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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