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網聯合總裁李國慶俞渝夫婦
當當網,這家從最初年銷售額400萬元增長到今天逾20億的“夫妻店”,在發展近10年后,終于實現全面盈利。此前,“IT界搬運工”這個戲謔調侃的詞匯,一直困擾著創始人李國慶、俞渝夫婦。將書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地方,就是不賺錢,馬云甚至說這對夫婦也就知道“傻干”。作為電子商務的最早圈地者,為何當當網80%的業務仍然停留在賣書上?堅持是因為明智還是固步自封?
同樣令人好奇和關注的還有這對夫妻本身。雖同為當當網聯合總裁,但在公開場合,很少能見到兩人同時出現,也很少同時接受同一家媒體的采訪。他們似乎總繞不開外界不惜精力的揣度——這對總裁夫妻到底誰聽誰的?
風云男邂逅風云女
上世紀80年代中期畢業于北大社會學系的李國慶,一直篤信自己是個有力量影響社會的人。在校擔任學生會會長時,為了“捍衛”自由戀愛,他曾在校園張貼大字報、呼吁在宿舍樓發放避孕套等等,能鬧騰,是個風云人物。畢業后,李國慶去了國務院農村政策研究所,但沒過幾年他便下海了,因為嫌工作節奏太慢,做什么事情都要論資排輩。
在李國慶諸多的人生轉折中,最重要的應該是1996年認識俞渝。對于雄心勃勃的李國慶來說,他和俞渝的結合并非完全是緣分天注定,而是他“人生規劃”的一部分——如果要經商,就一定得找個在美國讀過書、有過工作經驗的人,這樣他就能游刃有余于東西方之間。于是,他只花了3個月就與這個“牛哄哄、高高在上”的女人結了婚。當時,俞渝在華爾街已經闖出了一片天地。閃電結婚,打動俞渝的是這個北京小伙子的坦誠與活力。而李國慶能成功娶到俞渝,還在于他的出現恰到好處,當時俞渝也年過30歲,正想要個家。
1999年,當當網正式成立。“其實,我們當初的想法非常簡單,非常樸素。”李國慶說,俞渝剛回國的時候,覺得在國內買東西特別別扭。因為國內的商場普遍都是按品牌分類,不管喜歡不喜歡都要把一個品牌全部看完。“這讓俞渝很不習慣。于是,我們就決定從消費者的直觀感受出發,做一個消費者愿意進行消費的網上商店。”由于當時身處圖書行業,他們就從網上圖書市場開始試水。
夫妻開店誰聽誰
男主外,女主內,應該是夫妻間的標配。但是,李國慶、俞渝夫婦卻正好掉了個個兒。
丈夫李國慶負責公司內部管理,而妻子俞渝負責資本市場。兩人的頭銜均為“當當網聯合總裁”。
對于“聯合總裁”這一稱謂,李國慶至今耿耿于懷。他說自己總是被誤讀,得不到充分信任。比如,大學時當個學生會會長,還得有個團委的老師來“管著”;“聯合總裁”這個名號,也是因為美國投資者更信任俞渝。所以,硬是在當當網設置了兩個平起平坐的聯合總裁。至于誰聽誰的,李國慶說:“我們倆按職責分管自己的事情。如果她越過我,給我手下的員工發郵件,我就會提醒他們,我不同意俞渝的意見,請他們按我的意見做。”
“那俞渝會經常越過你,給你的部下發郵件嗎?”李國慶回答說:“她會,但我不會。她會操縱我的部下,但是我不會操縱她的部下。如果遇到分歧,會拿到董事會上投票,但基本上也是不了了之,因為其他董事不知道該投票給誰,他們會讓我和俞渝回去商量。”
在當當網員工眼中,兩位聯合總裁無論是做事風格還是性格脾氣都很迥異。俞渝比較睿智細致,在公司也沒有流露出作為妻子的角色感,很干練。做事風風火火的李國慶快人快語且思維敏捷,但特沒架子,在公司碰到同事都是主動打招呼。
因為性子急,李國慶對慢節奏的東西往往興致不高,他最愛的是滑雪,夠刺激,越失控越覺得開心。不過,俞渝卻說李國慶給自己的感覺是踏實,相處起來很舒服。在對自我的評價中,李國慶認為自己是個有情調的人,但不會附庸風雅,從不穿名牌,對于俞渝上千塊錢的護膚品不能理解。
在某些時候,李國慶表現得更像個“惹是生非”的初生牛犢,他曾叫板卓越亞馬遜,并且激怒對方高層,引發一場價格戰;他公開指責馬云縱容淘寶賣假貨;當許多企業將風險投資商當作神龕高高敬著時,他卻多次在公開場合叫板,堅守自己對當當網的經營權。著急起來,他會拍案而起說“要不閉上你的臭嘴,要不就拿回你的臭錢”。
他的堅持在2003年時曾導致與投資方鬧僵。當時,當當網的銷售規模一度突破8000萬元,李國慶提出將增值的股份分一半給管理團隊作為獎勵,遭到股東的集體反對。最終的解決方案是,俞渝找到老虎基金投資當當網1100萬美元,老股東獲得部分變現,當當網管理層的股份變為59.5%,李國慶和俞渝獲得了絕對控股權。
“土洋結合”打造零售帝國
雖然一直保持著“全球最大的中文網上書店”稱號,并成為“國內首家實現全面盈利的網上購物企業”。但也有人對當當網的評價表示不屑:“這么多年,我感覺當當網是不思進取。”他們的依據是,10年過去了,當當網80%的業務還在圖書這塊,在其他衍生商品的拓展上過于保守了。
“大家說起當當網還是覺得這是個賣書的網站,其實我們的奶粉和尿布也賣得很好。”李國慶顯然不同意這種說法。他認為,雖然直到今天,“全面的電子商務”邁出的步伐小得可憐,但只是時機問題,“過去10年我們肯定沒錯過什么,賣百貨不成熟嘛,要不怎么沒有一個垂直的賣專門品類的百貨網站盈利呢”。
李國慶說,這些年他們夫婦從來沒有懷疑過對圖書市場的堅持,他們還有更大的夢想沒有實現,那就是當當網要變成一個零售帝國。“百貨方面,我們還在試水,我們對是否賣某種商品的標準是,必須要比這個商品的主流賣場更便宜,價格低不過國美的商品趁早別賣。”
“我和俞渝確實是一土一洋。我是從地下室創業出來的,靈活性更多一些,她在西方大公司歷練過,更喜歡標準化流程,我們倆既是互補也在互相吸收。”10年來,外界對當當網的“夫妻店”模式頗有爭議。盡管這種模式在創業初期具有一定優勢,但隨著當當網擴張及上市步伐的日益臨近,李俞二人更希望徹底改造當當網的管理模式,以消除外界和投資人的最后疑慮。
今年3月30日,他們挖來兩位職業經理人擔任首席運營官及首席財務官。職業經理人的到位,意味著李俞二人終于要告別以往“夫妻店”的管理模式,但他們卻又離自己的“零售帝國”的夢想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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