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 已經為Youtube 尋找了不少商業方面的去向,但成功的案例寥寥無幾。他們最新的嘗試是直播體育賽事。雖然不多,但賺到了錢。于是,他們開始準備更大的動作。
印度板球超級聯賽(Indian PremierLeague)不是什么世界知名的體育賽事,畢竟連明白這項運動的規則的人都算不上太多。這個聯賽有20 支俱樂部,本年度的賽事剛剛落幕,引人注目的除了新科冠軍和一如既往的幕后丑聞之外,還有Youtube 的介入—在剛剛過去的這個賽季里,有60 場板球比賽被放上Youtube 向全球直播。
自從被Google 收購之后,Youtube就一直在尋找新的發展方向。空有大量家庭滑稽錄像和頂著版權危機的影視剪輯的Youtube,縱使擁有再多用戶和點擊數,被 hulu 這樣的路線明晰的視頻網站擊倒也只是個時間問題。直播板球聯賽是一次成功的嘗試。現在甚至已經開始有人擔心這會影響電視直播的未來了。
這次嘗試當然是成功的。Youtube的I.P.L。頻道獲得了超過5000 萬次點擊,超出Google 方面預期的25%,更鼓舞人心的是,40% 的點擊都來自印度以外。Google 在印度簽下了7 單廣告,包括可口可樂,在美國也找到了一家贊助商,盡管在美國,網站上的比賽都不是直播,而是在比賽結束15 分鐘之后才能觀看。
試水成功之后,Google 立刻動手尋找新的可直播項目。《紐約時報》稱,這是一個足以撼動現有體育直播產業的計劃。目前來看,轉變的障礙主要是帶寬和各體育聯盟長久以來與轉播機構達成的利益關系。ESPN 這樣的電視轉播機構現在也會在自己的網站上直播一些比賽,而這通常是因為比賽時間的沖突,無法同時在電視上進行直播。
在與印度板球超級聯賽合作之前,Youtube 最成功的一次直播經歷是去年的U2 演唱會,不過那次活動純屬造勢和技術試驗,Google 并沒有因此收到一分錢。
優勢與劣勢
線上直播比電視直播更具自由度—人們可以通過手持設備隨時隨地收看比賽實況,甚至是在辦公室的小格子里,這種直播的互動性質也更強,比賽的視頻頁面上就有聊天窗口。Google 在印度的一位負責人員極其看好Youtube 的新方向,他說,Google 正在世界各地尋找更多的演出和比賽,印度板球超級聯賽的成功已經說服了不少職業體育聯盟。而商業操作上的成功,也讓Google 有了更多資本去與他們進行談判。
但人們從未停止過購買電視機的行為,這一發明已經在我們的文明史中建立了根深蒂固的地位。尼爾森的數據,2009 年的電視機銷售量超出上一年,而每個購買電視機的人,毫無疑問都會想用它來看點什么。電視的可怕之處,是它儼然已經成了一種下意識的習慣。
澳大利亞一家市場公司的創始人達米安·森馬克說,在技術的沖擊之下,體育愛好者正在成為非常不穩定的一個人群,大屏幕和小屏幕對他們的吸引力都不小。職業體育聯盟會很快轉變思維,開始跟新的市場渠道展開合作。
以中國用戶為例。在天盛介入英超轉播幾年之后,一部分英超觀眾流向了NBA,還有一部分人現在已經非常習慣在網上看比賽了。天盛的莽撞決策不僅自己沒有賺到錢,還為新浪、騰訊等合作網站以及一大批無版權轉播軟件和網站培養了用戶。在電視上有足球比賽的時候,大部分人會選擇更清晰、實時(網絡轉播有一定延時)和舒適的電視,但更多情況下,他們已經轉向了網絡,那些網站上什么比賽都有,他們還能跟朋友在QQ 和論壇里實時交流,眼睛都不需要離開“球場”太遠。
但網絡直播的缺陷也非常明顯,在Youtube 的板球聯賽視頻下有球迷留言,視頻質量實在太差,“像看一場不給你發眼鏡的3D 電影”。本版曾經專文討論過在線直播如何吞噬掉已經告急的數據流量,近日,AT&T 甚至已經開始限制使用3G 版iPad 的用戶,他們無法用3G信號觀看數據流量遠高于手機版視頻的iPad 視頻。當這些用戶打開相關服務時,AT&T 會彈出一個窗口,請他們到有WIFI 的場所去看這些視頻。
斯德哥爾摩的一家媒體公司IEC 的體育部門總監蓋·霍恩說,傳統轉播商不會輕視網絡轉播的力量,他們會想辦法將其包含在自己的業務范圍內。美國棒球聯賽在移動終端上的轉播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沒有哪個傳統轉播商會把網絡視為自己的對手。
盈利模式
Google 能從印度板球聯賽的直播中賺多少錢呢?詳盡的賬目和合同沒有公開,但據估計,買斷兩年的網絡直播權花了1000 萬美元,而每家廣告商每年支付的費用不會超過100 萬美元。這生意不賠錢,其盈利效果也無法與電視直播相比—板球聯賽賣給電視的10 年轉播權值12 億美元。無論網絡直播與電視直播怎么較勁,體育聯盟都不會放棄已經非常成熟的傳統直播模式,并將之視為最重要的盈利方案。另一種看法是,板球在全球范圍內不屬于熱門運動,Google 的微利試驗一旦成功并放大到足球和籃球這樣的項目上,贏利就會呈突破性增長。
世界杯怎么樣?Youtube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FIFA 早已賣出了全球范圍內的網絡播放權,但卻限制多多——優酷網將播出今年南非世界杯的所有賽事和官方集錦等附加節目,但所有視頻都要在比賽結束90 分鐘之后才能上線。中央電視臺的網絡電視臺倒是有中國唯一一個直播比賽的權限,這個協議通常與電視轉播權是綁定的,第三方服務無法獨家享有網絡直播權。今年的世界杯恐怕還無法成為網絡直播的爆發點,在一份份獨家直播合同的背后,國際足聯似乎也有意無意地限制著網絡直播威脅到電視—多年以來大部分球迷習以為常的觀看足球比賽的方式。
競爭者
在打網絡直播主意的公司不光是Youtube。其實去年微軟就與天空電視臺簽下合約,將后者的體育賽事直播納入自己的Xbox Live 之中。Xbox 360 玩家可以呼朋喚友,一邊進行語音聊天一邊看足球比賽。雖然視頻的載體是電視,但每一幀畫面都來自網絡,而非有線電視信號。這項合作因故中止,但從中不難看出相關服務商的探索之心。
除了視頻巨頭和傳統電視臺之外,或許還有個人直播。我曾經在Justin.tv上看過好幾場阿森納隊的英超聯賽。這個網站屬于典型的“用戶貢獻內容”制度,每個注冊用戶都可以用它分享自己家里的電視信號。在日本,更多人把這項技術用于直播游戲。在新游戲發售的時候,他們率先買回來,然后拆盤開玩,此時,網上已經有大批觀眾等著看實際游戲影像了。這些觀眾中,有的人是對游戲感興趣但無暇自己玩,也有人是對游戲的質量感到懷疑,希望看一看之后再決定是否消費。更激進的技術則是Qik,一個可以隨時把自己手機攝像頭拍到的影像向全世界直播的服務。想象這樣的足球直播:較大的視頻窗口里顯示的是常規的球場畫面,角球區里的“義務直播員”舉著攝像頭,讓你看到球員的更多細節。你可以切換不同的機位,觀看電視臺的攝像機沒有拍到的角落。至于提供比賽視頻的是有線電視臺還是Youtube 或天空電視臺,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很難說Youtube 或其他網絡直播手段真的能威脅到電視。觀看體育直播的方式也許會繼續發展和進化,Youtube也許會從直播行業中搶到一碗飯吃。不過不好意思,我認為,電視的未來,恐怕還只能是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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